我猛地回头,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。
来人不是别人,竟是徐家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,手里还端着个食盒,脸上挂着笑,但眼神里透着几分审视。她轻声道:“少夫人和二公子深更半夜的在这儿散步,倒是好兴致。”
我强装镇定,干笑着回道:“是啊嬷嬷,今晚月色不错,出来走走。”
嬷嬷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扫过我们俩,最后落在徐景澜身上:“老夫人说二公子身子刚大好,该好好补一补,特意让厨房做了些补汤,让我送来。”
徐景澜点头:“劳烦嬷嬷了。”
嬷嬷笑了笑,把食盒放在桌上,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退下了。
等她走远了,我才松了一口气:“这老太太,真是阴魂不散。”
徐景澜低声道:“她怕是已经察觉我们在查什么了。”
我皱眉:“那咱们得更加小心行事。”
那一夜之后,我们加快了调查节奏,终于在几日后,将所有证据整理妥当。
为了稳妥起见,我把那些证词、账本、还有那天偏院外偷听到的对话内容都誊抄了一份,藏在了屋里的暗格中。万一出了岔子,至少还能留条后路。
家族大会的日子很快到了。
一大早,我就穿上了最体面的衣裳,梳了个好看的发髻,连簪子都是挑的最贵气的。毕竟这不是去参加茶会,是要上阵打仗的。
徐景澜站在门口等我,一身深蓝长袍,腰间玉带,整个人挺拔如松,神情肃然。他看我走来,微微一笑:“准备好了?”
我深吸一口气:“废话,本小姐可是顾家大小姐,这种场合,能怂?”
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衣襟上的褶皱,语气认真:“别冲动,按计划来。”
我点点头:“知道啦,你放心吧。”
我们并肩走进议事厅时,厅内已坐了不少人,旁支子弟也都在场,一个个神色各异,有的故作镇定,有的却掩饰不住地焦躁。
徐世贤坐在角落,眼神时不时往我们这边瞟,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仿佛胜券在握。
我冷笑一声,心道:你笑吧,等下让你哭都哭不出来。
老夫人高坐主位,目光如炬,扫视一圈后开口:“今日召集大家,是为了查清上次袭击二公子之事。若有线索,尽管呈上来。”
徐景澜起身拱手:“孩儿有要事禀报。”
老夫人淡淡应了声:“讲。”
于是,我上前一步,将手中的一叠纸张展开,朗声道:“这是几日前从徐世贤房中传出的密谈记录,另有仆人在偏院听见他们商议袭击细节,并确认当时与他密谈之人正是那位神秘人物。”
厅内一片哗然。
有人质疑:“仅凭几张纸就断言是徐世贤所为,未免太草率了吧?”
我早有准备,继续道:“不止如此,当日行刺之人使用的武器,乃是徐家旁支私藏的特制短刃,刀柄上有独特纹路。而我们在事发地点找到的残片,正好与之吻合。”
说着,我取出一个锦盒,打开后展示出一把染血的短刃碎片。
众人纷纷凑近查看,低声议论起来。
徐世贤脸色变了变,但仍强撑着道:“这不过是巧合罢了,你们怎知不是有人栽赃陷害?”
我冷笑:“哦?那你可敢解释一下,为何你的账本上,三月初七那日写着‘与神秘人密谈,计划启动’?”
这话一出,整个议事厅顿时安静下来。
徐世贤脸色惨白,咬牙道:“你们……你们怎么会有这个?”
我耸耸肩:“这就不能告诉你了。”
徐景澜站出来,声音沉稳有力:“此外,当日袭击我的人,曾被人目击从旁支府邸出入,且动作熟练,显然受过训练。结合种种迹象,足以证明幕后黑手就是徐世贤。”
老夫人眉头紧锁,沉吟片刻后问道:“可还有其他佐证?”
我点头:“当然。”我转向一名站在角落的仆人,“王顺,你来说说,那天夜里你看见了什么?”
王顺原本是旁支安插的眼线,后来被我们策反,此刻战战兢兢地上前跪下:“小人……小人那晚亲眼见到徐世贤与一位戴斗笠的人密谈,那人手腕上有一道月牙形疤痕……”
此言一出,众人哗然。
我趁热打铁:“各位长辈,事情至此,证据确凿。难道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吗?”
厅内一时无人说话,气氛凝重。
老夫人缓缓开口:“此事关系重大,不可轻信一面之词。”
我心中一紧,正要开口反驳,徐景澜却先一步道:“母亲,您还记得父亲当年遇袭的事吗?”
老夫人脸色一变:“你提这事做什么?”
徐景澜目光坚定:“因为那次,也是徐世贤背后之人所为。如今旧案重演,若再姑息养奸,只会重蹈覆辙。”
他顿了顿,环视四周:“各位长辈,徐家能否长盛不衰,不在于谁掌权,而在于是否公正清明。若纵容此类恶行,岂不寒了忠良之心?”
厅内几位年长者相互对视一眼,终于有人站出来:“二公子所言极是,此事必须严惩!”
其他人也陆续附和,最终一致认定徐世贤为主谋。
老夫人沉默许久,终是点了点头:“罢了,依律处置。”
随着判决下达,徐世贤被革除族籍,流放边疆。至于那个神秘人,因身份仍未查明,只能暂缓追查。
大厅外,阳光洒落,我长长吐出一口气,转头看向徐景澜:“总算结束了。”
他却轻轻摇头:“还没完。”
我愣了一下:“什么意思?”
他望着远处,神色复杂:“那个神秘人……还没抓到。“
“等等,那个人……是不是……”无敌天命:www.cbz88.com/ 无敌天命手机网址:m.cbz88.com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