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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4章 番外(一)燕黑背追爱记·3

    ——


    【燕黑背追爱记(二)】


    “今天在82号社区也有游行,我在电视上看见的,我们楼下的安保员Brtta去现场维持秩序了。”


    他们在雨中走了半个多小时,连鞋底都印上油漆的颜色。


    燕度知道花祈夏不喜欢坐车。


    她喜欢这里浪漫又古老的建筑风格,更喜欢在雨中静静地用眼睛流连——这个人一直都没变,和在千瀑山的晨雨中漫步时一样。


    ——陪在她身边的人,巧了,也一样。


    “这几天有些乱。”


    燕度踢开“丁零当啷”的喷漆罐,在花祈夏踩上马路牙子时低声说“小心”,“你明后天休息是不是?我给你买了牛排和火锅材料,放在公寓一楼,待会儿记得取,这两天就别出门了。”


    花祈夏站住脚步,“?你什么时候……”


    燕度抓了抓微潮的头发,笑道:“今儿来得早,听说索恩河对面新开了一家中超,我去逛了逛。”那家中超离女孩的公寓很近,他看过了,卖的东西种类还算丰富,女孩闲暇时可以去那里添补给,而不必坐地铁去更远的社区。


    她仰头看着燕度的眼睛。


    灰色渔网般的天幕下,两只色差极大的伞在半空中碰到一起,红色与黑色,恰巧是这座城市热衷的颜色。


    街道边的高墙上挂着巨幅的口红广告,金发女郎姿态靡丽,拥吻她的男人更神魂颠倒,红痕烂漫;


    广告外的两个人相视而立,只是雨帘潺潺,在两只伞的伞骨下隔开一片银亮。


    这是一种习惯吗?


    花祈夏又一次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。


    还是……


    她怔然侧过头,那对广告主角在她咫尺的距离交颈拥吻,乌云下的雨水都是他们潋滟的情潮。


    【还是爱呢?】


    雨水溅到了她的眼尾。


    “对了,”花祈夏回过神来,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挎包:“如果下周你不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下周要飞一趟摩尔曼斯港。”


    燕度一边说,一边弯腰帮她扫去了裤脚上的落叶,他在她面前总是说弯腰就弯腰,说低头就低头,可是花祈夏总觉得,这么“坏”的一个家伙,示弱的可信度很低——


    雨丝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绣出一条细细密密的银色针脚,雨丝在触碰到他肩部时反溅起更小的水线,好似天空这台缝纫机卡了壳。


    一个“忙”字停在舌尖,花祈夏轻轻合上唇“嗯”了声,开口:“那……注意安全。”


    燕度直起腰,说好。


    他在逃避。


    花祈夏想。


    她越来越发现,当一只潘多拉魔盒即将打开时,燕度这个看似永远站在上风,处变不惊并常常散漫又鲁莽的人,反而成了那个,胆小鬼。


    ——这只潘多拉魔盒是花祈夏的心。


    她清楚,他害怕盖子揭开的那一刻就是终止,亦或是无法控制的、他不愿意接受的答案。


    胆小鬼。


    花祈夏悄悄在心里说,可是不知怎么,这一刻看着他俯身为她摘去脚边落叶的样子,她竟然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爱。


    ——可爱算爱吗?


    “苞苞。”


    燕度又说:“我们下周去看勃朗峰好不好?”


    这是三个月以来,燕度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。


    上一次是在国家公园的补给站,燕度取了能量棒和热可可,和同样穿着冲锋衣的花祈夏一起坐在站外的木梯上,眺望远处雄浑古老的白冰川。


    当时的他啜了一口热饮,在摘掉手套时忽然问:“我们下次去大环线,看勃朗峰好不好?”


    那是阿尔卑斯山脉的最高峰。


    花祈夏初探自然,她还不知道自己这具渺小的躯体,能不能与圣洁的雪山共鸣,所以当时的她摇了摇头。


    ——“没关系。”


    见花祈夏又一次拒绝,燕度显得很坦然。


    他趁女孩思索的功夫,动作极快又无比熟稔地抬手揉了一把她乌黑的发丝,笑着说:“那我下回再问。”


    好吧。


    花祈夏在离开前忽然转身踢了一脚燕度的鞋沿,给他们的鞋子留下同样红色的漆——


    她也是个胆小鬼,她心想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出乎所有人预料的,当地抗议的呼声越来越高涨。


    街道上的游行开始变得常态化。


    那些环保人士和与富人对立的学生们联合在了一起,街上时不时就响起警车飞驰而过的笛音。


    有传言说冲突将会升级。


    不过当地的居民似乎早就适应了城市时不时停止运作的场面,反而显得异乡人有些“大惊小怪”了。


    当然,这个“异乡人”指的不是花祈夏——


    “工作可以居家完成吗。”


    燕度在电话对面絮絮叨叨,说他们的人性化措施做得一点也不好,说这种情况就应该让她们安全待在家里并按时发补助。


    花祈夏一边放着法语听力,一边挑选明天参加Brtta单身派对要带的礼物。


    最后她选了一瓶从华国带来的黑茶香水,和一瓶当地人都喜欢的白葡萄酒。


    “当地人都很淡定的,我昨天还看见有对老夫妻在游行队伍里遛他们的贵妇犬。”


    燕度说那也不能掉以轻心,如果花祈夏想遛狗的话,他可以下次把脾气大带来。


    花祈夏被他“驴唇不对马嘴”的胡诌整笑了。


    徒手攀爬骑士岩的人,也会为了这些“小事”胆战心惊。


    “对了。”


    燕度那边响起货轮冗长的汽笛音,他不得不提高了音量,反复叮嘱:“苞苞,新闻上说那些抗议者现在把82号社区当大本营,这几天就不要去那边了。”


    花祈夏将香水和葡萄酒放到鞋柜上,没有反驳,因为这正是她心里所想的:“我知道,新闻上说冲突可能会升级,不过,82号社区离我们很远,Brtta说不会影响到我们这里。”


    燕度又不嫌累地说了许多。


    接着他开始在电话里给她描述摩尔曼斯海港的极光和海鱼。


    可是也渐渐通读了不少文学作品的男人,似乎也懂得了一些叙事技巧——


    他故意没有描述具体的风景,只说自己在码头就能看见北极圈的村居,心思叵测地勾起花祈夏的兴趣,然后在对方微滞的呼吸里忽然问:


    “苞苞,我们一起去看勃朗峰吧,好不好?”


    花祈夏举着手机看向墙上的日历,第四个月即将到来,这一回,她依然没有说“好”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连日的雨水加上罢工,地铁停运。


    花祈夏在雨中好不容易打到了出租车,才发现出租车里加装了防护栏,她思索一瞬,打开后排的车门坐了进去。


    司机看起来像是一位曾经辉煌晚年落魄的老绅士,固执的不肯用英语交流,这里的老人大多都有类似的习惯。


    于是花祈夏终于,第一次用上了她“千疮百孔”的法语。


    她照着手机词典磕磕绊绊——


    “Je&bp;veUX……allerà&bp;la&bp;COmmUe……呃……QUatre-vt-dOUZe.”


    “QUatre-vt-deUX?”


    “OU!”


    花祈夏见他听得懂,连忙点点头,又看了一眼请柬确认:“QUatre-vt-dOUZe.”


    她松了一口气靠回座位上,因为司机很满意地点了点头,并发动了车子。


    【已经签合同了,顺利的话马上就能回去……这里的阿拉斯加雪橇犬确实厉害,听说合作方昨晚灌了几瓶伏特加,那几只狗直接把他们拉到了雪窝里……】


    【好玩吧?……苞,你说脑子里灌了多少大米粥的人,才能想到来北极圈开会签合同这种点子……】


    【冷啊,穿多少都不管用,冷死了,随行的助理都感冒了……我还好,就是有点儿咳嗽。】


    【……看见极光的时候,我想你了……】


    花祈夏手里握着一张请柬闭目养神,她脑海中似乎裂开一条蓝绿色的极光带。


    燕度没有出现的日子里,他那些不知疲倦的声音依然在极光对面响起来,花祈夏仿佛听见自己脚底下,无尽冰原正消融崩裂的声音。


    ——极夜与极昼在北极圈的上空交错轮回。


    这是一种习惯吗?


    似乎不是。


    这是千万年来自然界不可更改的规律。


    就像太阳与月亮,海洋与星空会在世界的尽头相遇。


    等他这次回来……


    这句话俶尔从花祈夏脑海中溜过。


    回来……怎么样呢?


    花祈夏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。


    她睁开眼,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,又随手点开官网翻了翻勃朗峰的观光路线。


    砰!


    整辆出租车突然震了震。


    花祈夏的手机险些掉到地上。


    她朝车窗外看去,发现路面上乱七八糟涂抹着油漆,一枚闪光弹落在出租车前方三十米的地方,顷刻间,嘈杂的人声沸腾起来。


    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街道涌出的人群转眼堵住了路,花祈夏惊愕地直起身子,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骚乱:“What&bp;happeed?”


    司机显得习以为常。


    他熄了火,看着车外喊着口号路过的人群,又慢悠悠地打开了收音机,放出一首悠扬婉转的小提琴曲。


    花祈夏没他这么淡定。


    前方除了举着横幅抗议的民众,警车的鸣笛声和器械碰撞的声音也愈来愈激烈,花祈夏这时才发现周围的楼上挂满了长短不一的条幅。


    她又朝车后窗看了一眼,抗议的分队搬出反光锥和钢管堵住了路,前面呼喊声叠起,红蓝交织的烟雾在人群上空飘荡起来。


    ——很显然,看来出租车误入了游行队伍。


    花祈夏连忙调出翻译词典,问司机现在是什么情况,对方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,说这在82号社区是常有的事。


    “Wat.”


    花祈夏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,语气复杂地:“……QUatre-vt-deUX?”


    “QUatre-vt-deUX.”


    “QUatre-vt-dOUZe?”


    司机连连摇头:“O,QUatre-vt-deUX.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花祈夏眼里情绪空白一瞬,接着立刻查了查“92”和“82”的词典翻译,仔细听了几遍,然后极度无语地靠回了椅背上。


    她就说,她不适合学法语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游行的队伍在阴雨绵绵中逐渐壮大,出租车司机听完了音乐又开始听新闻。


    他从手套箱里取出一盒红茶茶包,还不忘问后排的花祈夏需不需要。


    花祈夏道谢后表示不用:“MerC.”


    她眼睁睁看着前方的人群从骚乱到对峙,再到静默示威,她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惊诧,到现在的淡然,眼皮子打架,整个人等得仿佛被抽离了魂魄。


    但花祈夏不敢下车。


    比起后面那些拦路的抗议者手里的棍子和催泪瓦斯,她宁愿待在车中听收音机里那叽里咕噜的广播。


    “TU&bp;vaSà&bp;la&bp;COmmUe&bp;UmérO&bp;qUatre-vt-deUX&bp;pOUr&bp;fare&bp;qUO&bp;?”(你去82号社区干什么?)


    前面的司机问她。


    后者苦笑着摇摇头,生涩地表示其实自己要去的是92号社区,接着花祈夏从包里掏出请柬给他看:“Part,a&bp;part.”


    司机了然,同情地说看来你要错过你的派对了。


    花祈夏也很无奈。


    她后脑勺枕着靠椅,侧头望向雨中一片狼藉的街道,不知为何,她隐隐有一种更怪异的预感——


    这场乌龙令她要处理的,不仅仅是对Brtta的歉意,除此之外似乎即将发生些别的事,无可捕捉,莫名地令花祈夏感到一丝恍然。


    ——抗议从下雨持续到雨停,从下午持续到天色擦黑。


    当花祈夏第一万次在脑海里重复“QUatre-vt-deUX”和“QUatre-vt-dOUZe”的区别时,夜色下的出租车终于开出了堵塞的街道,汇入光影交叠的马路——


    花祈夏就是在这霓虹灯般细碎交融的水洼光影里,看见了马路对面那道身形匆忙的身影。


    “燕度!”


    男人循声回头时,他脸上的担忧与焦急一览无余。


    花祈夏的手按在车窗上,忽然听见心脏喧鸣的声音。无敌天命:www.cbz88.com/ 无敌天命手机网址:m.cbz88.com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