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灵笑了。
像看傻哥哥一样的笑了。
陆清心下忐忑，却不敢说。
于是，付了一份“出门费”，重新整理好衣衫之后，终于在约定的时间顺利的出了门。
今天，是时候履行当初的承诺了。
——
……
约会的地点是海月公寓。
——左雨晴家。
第一次私下相约，她认为，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。
曾经断了的弦，续上的点也要慎重考量。
只有把出国前的愿望重新达成，才能让这份停摆三年的感情再续前缘、乍一看上去严丝合缝，不像是出现过瑕疵的模样。
对此，她十分在意。
“我到你家楼下了。”
陆清发了条语音消息。
“嗯嗯，我在洗澡。给你留了门，你自己进来。”
左雨晴回道：“单元门的密码已经发过去了，钥匙和智能卡也给你准备了一份，藏在地毯下方。以后你可以随时来找我…”
“……”
不知为何，陆清觉得，她好像准备得有点过度充分了。
“不是说好只是来坐坐的吗……”
他喃喃着，心说她上次口中的「玩至痛快」该不会并非玩笑吧？
忍不住追问道：“对了，需要我带些什么东西上楼吗？”
“我想想…”
ZaZak迟疑片刻，输入了好久，这才说道：
“我家里没有火柴了。麻烦帮我在楼下商超买一个打火机。”
“啊？要打火机干什么？你要抽烟？”
“不…要点别的东西。总之…你买就是了。”
左雨晴没说得太具体，陆清揣度无果，只得选择照做。
不多时，他走出电梯，来到了她家门前。
“……真是气派的豪宅洋房。”
几乎与白星刚到时的反应一样，陆清在目睹了ZaZak的家门后，同样做出如此感慨。
“虽然都叫公寓，但我的公寓属于麻雀公寓，她的公寓连落地窗都有，站在客厅，能够直接360度欣赏天海的繁华夜景……真是奢侈啊。”
饶是参观过慕夏那奢华的别墅，他也还是觉得左左所在的房子更具氛围感，同时也非常符合音乐人的审美。
“我进来了。”
陆清朝着屋内吆喝一声，然后弯腰低头，踌躇了片刻后，把地毯下面的一份钥匙卡拿走。
虽然不想就此获取别人家的钥匙，奈何是左左的一片心意，或想表达“你我不分彼此”……
于是便只好将其收下，准备日后从长计议。
提起钥匙……
“说起来最近我发现女仆长似乎可以随意出入我家小区和大门了……我问过苏灵，苏灵说也没给她备份钥匙来着啊……”
“好奇怪。”
陆清摇了摇头，迈步进入房间。
两侧的衣柜大门敞开着，显然是被紧急的挑选尝试过几十上百条软甜睡裙，未来得及复原。
顺着等身镜的方向缓缓扫去，左左家里存在着的小裙子若是摞起来，能把自己完全埋里。
不敢想象，这么大的“宝库”要是全都让妹妹占据了，她会变得多么强力。
“苏灵平日里深居简出，吃穿用度都很克制，属于贤惠持家的类型，只有在给我买东西和补充营养时才会花销很大……衣服方面，我如果不亲自陪她逛街，她几乎就不会一直买买买。”
陆清回忆着妹妹的生活方式，感触颇深。
他继续前行，走至门廊尽头。
向左望去，见左侧是无人的客厅，沙发上摆着一些刚拆封的小玩具，以及一只蓝色的抱枕小鲨鱼。
“……”
陆清瞳孔一缩，有些不确定的观察着快递盒中的东西。
第一眼，以为是幻视了。
第二眼，初见端倪。
第三眼，嘶了一声，不能置信。
最后一眼，倒退数步，有些畏惧。
“一捆一捆的高档蜡烛，如果是和苏灵一样打算用在烛光晚餐上倒还好……但旁边那搭配着的各种黑色皮锁，又到底该怎么解释？”
陆清下意识的扭头往卫生间的方向望去。
果然，ZaZak所说的“留门”，不只是大门给留了。
那清晰可闻的水声，透过浴室里虚掩着的缝隙，几乎毫无阻碍的传到了某人的耳朵里。
“不是吧……你来真的啊？”
陆清慌了。
他尚且没做好心理准备，更不知左左到底要端上来一盘怎样的饕餮盛宴，自己又能否完全消化，应付得来……
很可惜，他没有时间考虑了——
“陆清，我忘记把毛巾拿进来了。你能帮我一下吗？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啊，新买的毛巾就在日用品储藏柜的最里面，我还没来得及开封。辛苦你帮我打开了哦…”
“好的，没问题。”
事已至此，陆清还如何推拒？
心说递个毛巾而已，自己还能被吃了不成？
他这般想着，来到了所谓的日用品储藏柜处，带着微妙的心情，伸出双臂将柜门拉了开。
噔噔咚。
“…………”
映入眼帘的，除了展现的包身长浴巾以外，还有着一套崭新的、极其高质量的、设计极为奔放的、黑色的丝绒束腰紧致蕾丝边睡裙，当然，另有一双中格的渔网袜摆在一旁。
【来者不善，来者绝对不善。】
这番阵势，陆清只在糖花第一次完成十日杀的游戏准备阶段中见到过。
如今ZaZak家里暗藏玄机，平时从表象上却根本看不出一点端倪。
这是否意味着，她在最近找某人取了经？
或者说，她本身就一直是这样的属性，从未改变过？
只不过自己当年年幼无知，错把左左当成月光少女……
而今，脑海中的她要彻底露出獠牙，上演一出真真正正的吃干抹净之大戏了。
“陆清？还在等什么？还不进来吗？”
浴室那边，温柔的声音开始催促了。
陆清听得出，她的声音里，夹带着某些愉悦而又亢奋的情绪。
“这就来。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拿起毛巾拆封开袋，并将之取了过去。
——
推门而入，水汽蔓延。
视线遭遇阻碍，暖光灯下，温度也迫得人心跳加快。
身后的门啪嗒一声被关上了。
诧然回身，却撞幽香满怀。
辨识度极高的肌肤触感令人神志昏眩。
从未想过，这一去，便是四个小时不能动地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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